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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宫女此时正在服侍郦羽起床洗漱,只听院外一阵好大的动静。郦羽立刻装作慌张的样子,胡乱拿过宫女手中的巾帕擦了擦脸上的水。只一身里衣,便“咚咚”跑到了屋门口。

  他连头发也还是湿漉漉的, 将近两个月的疯狂生长, 他那原本短短的头发已经快要长过肩膀了。

  而当他抬起头, 发现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姜忱身后还多了个人。

  那人起初还是一副困惑的模样, 看到郦羽时恍然大悟。不过再望去时已经十分镇静。

  郦峤转头对姜忱笑道:“臣就说陛下如何突然想臣来, 原来陛下是新找了一位小君。”

  郦羽看了眼他, “草民给陛下请安, 呃,这位……”

  “这位是宸贵君。”随行太监昂着脑袋提醒道。

  郦羽故作震惊状, “原来是宸贵君!草民尚昭州, 便听过宸贵君的大名。昭州有一种特产, 唤作夜蚕锦,草民原先就是在一处布庄做工, 今年春上,曾赶制了许多夜蚕锦。听说那些都要进贡给宫中一位贵君的。想不到贵君竟是此等月貌花容”

  郦峤知道他是故意说的这些来阴阳怪气,所以根本不理会他, 而是继续有些僵硬地撇着嘴角冲姜忱笑。

  “陛下, 且不说您刚与娘娘大婚……您就是要选新人, 也要经过内侍阁选妃的流程。您怎么能如此随意就把人带回了宫?”

  “朕是皇帝,谁敢管朕这些?”

  “可是……”

  “何况,朕有说过要封他什么吗?”

  倒确实是这样……不过如此一来, 郦羽就不知道一个大一个皇帝跑跟自己才五岁的侄子抢人是何意义了。

  ……郦羽不怕被姜忱认出来,倒不如说希望他认出自己。他其实是有一肚子话要质问姜忱的。

  郦峤便不再开口了,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皇帝却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朕后宫中只有你这么一个男君,所以,朕才拉你过来,你要替朕好好照顾这位沈……”

  “沈小雨。”

  郦羽立刻接话道。

  “不过,你从今日起就不要用贱称了。”

  姜忱说罢,就离开院子。兴许是上早朝去了。只留下郦羽和郦峤还在大眼瞪小眼。

  “你来干什么?”

  姜忱走后,郦峤的眼神冷得多了,他直接把屋里七七八八的宫人都给打发了出去,又把屋门紧紧合上。随后拽着郦羽让他坐下,自己则找了条巾帕给他擦头发。

  “我那日把你关起来,不是想害你,是怕你一时冲动做了傻事被姜忱发现!你现在主动跑进宫是什么意思?”

  郦峤的话又冷又硬,手里擦拭的动作却是十分的轻柔。

  而郦羽过去跟哥哥争了那么些年,此刻倒也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哥哥的伺候。

  他淡然道:“是哥哥你实在是没用,你明明在他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他却依旧好好活着。所以就想着还不如我自己来呢。”

  “你要做什么?”

  “他把郦家害得那么惨,把我,把你,还有……还有姜慎都害得那么惨。我当然要他以死谢罪。”

  “不行,他死不了的。”

  “一次杀不了,就来两次,三次……我不信他能一直复活下去,”

  郦峤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是主角啊。小羽,你看过话本吧?你觉得一个话本,假设连主人公都被写死了,话本的内容还能继续下去吗?他若真死了,现在这个世界就会崩溃的。因为他已经和……”

  郦羽却只觉得是自己这个哥哥脑筋不太好,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我要是一个写书的,我把那角儿写死了,再换个人上位替他便是。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一定是主角?”

  总之,他说绝对不相信的。

  郦峤见他根本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还想说什么,却被太监在屋外通报的声音打断。

  “贵君,皇后娘娘在院外,说是要见小君……”

  “她突然来做什么?”郦峤皱起了眉,可此时人已经风风火火地擅自闯了进来。

  郦羽听见声响,回头朝门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站着一个头顶着一个极其沉重的凤冠、却身材娇小玲珑的少女。少女进来时郦峤正在给弟弟梳头,也不知她误会了什么,尖叫一声,又掉头跑开了。

  等她重新回来时,郦羽已经换了件月白色的长袍。

  他见过这女人,正是陛下那新娶的皇后。

  她那日的妆容很是成熟,故意描得极细极长的眉,殷红的唇妆,脸上更是被胭脂掸得犹如猴子屁股一样。

  但卸了妆,郦羽才发现她怎么看怎么都不过十七八岁。

  皇后看了眼郦峤,还端着双手放在胸前,干咳了一声。

  “我……本宫现在有话对这位新来乍到的小君说,还请宸贵君离开吧。”

  郦峤却动也不动,他故意扬起下巴,“陛下特意嘱咐臣,务必要好好照顾小君,娘娘是要小君说什么?不能让臣听?”

  两人剑拔弩张,看起来也不是第一天积怨了。郦羽庆幸自己祖父是那么洁身自好,又庆幸自己爹死得早还没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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