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这一听就不得了。原来瓮市子一带近来居然闹鬼!那买冰人的家就在瓮市子附近,他不知从何处听来了一个法子,竟想用大量的冰块镇宅驱鬼。卖冰人自然也听说了瓮市子闹鬼的事情,打死不肯把冰运过去那里。
清风吃惊地张大了嘴。京城居然还发生了这种事!他要去告诉小师兄!
腊梅园内,苏衡正在用草扎的逗猫棒陪茯苓儿玩耍。茯苓儿饶有兴致地伸出爪子,努力去勾那晃来晃去的草叶子。
“小师兄,我方才在外头听得一个消息!”有人风风火火地闯进腊梅园,人未至而声先闻。苏衡不用抬眼都知道来人定然是清风。
“何事?”苏衡手上不停,茯苓儿也全当清风不在,满心满眼都是眼前晃悠的草叶子。
清风大事小事都当新鲜事,有事没事便咋咋呼呼一番,苏衡都已经习惯了。
“瓮市子一带闹鬼,附近百
姓如今人心惶惶,都在找和尚道士到自家屋宅驱鬼。有个人听信了一位京外和尚的话,要买一车的冰回去镇宅呢!“清风
苏衡动作一顿,逗猫棒停在了半空中,茯苓儿瞅准时机一个猛猫扑草,将那扑腾了半天的草叶子一举拿下。
“闹鬼?”苏衡蹙眉。
瓮市子是开封府处决死刑犯的地方,在那里死的人多了,阴气森森的。别说晚上,就连白日里行人也是绕着瓮市子走,轻易不靠近那一带,生怕沾上什么晦气或脏东西。但也正因如此,瓮市子一带的房价与租金都比别处便宜,有不少不知情的外乡人或者胆大钱少的京中百姓在那一带居住。
“是啊,就是从四天前开始,住在瓮市子一带的人晚上开始连番做噩梦,时常半夜惊醒,听见有鬼夜哭。听说那鬼哭得可凄惨了,呜呜咽咽的,直到五更才停歇。更惨的是,那一带的人开始走霉运,白日里好端端走在路上也能摔个狗啃屎,走在桥上必然栽河里。还有个厨子,瓮市子闹鬼之前,刀工了得从没出过错,自从闹鬼之后,他下刀都不稳了,昨日竟自己把自己的手指头切伤了。”清风说着“嘶”了一口气,仿佛被刀子割伤的是他自己一般。
“驱鬼结果如何?”苏衡又问。
“住在那一带的人要么穷要么抠,哪有钱请京中的名僧名道,找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和尚道士,瞎弄了一回,完全不顶用。”清风撇撇嘴,旋即兴致勃勃地怂恿苏衡,“小师兄,不如我们一道捉鬼去吧!”
“官府不管?”苏衡不为所动。
清风顿时蔫了下去:“管啊,事情越闹越大了,开封府自是要管的。可能这几天官府便会有所行动了吧。”
“嗯。”苏衡表情淡淡。既如此,想必事态很快便会平息。
次日,开封府便派人前去瓮市子调查了情况,发现确有此事。听了下属禀告的情况后,开封府尹也疑心是那一带阴气太重所致,便请了一笔款项,用于请名僧道士举办驱鬼安魂仪式。
最后,这驱鬼安魂的活计落在了中太一宫宫主头上。
那中太一宫的宫主也不推辞,只是提了一个要求:既请了他,便不许再请和尚诵经度亡。
“这是自然。一事不烦二主,中太一宫的规矩我们是知道的。那便有劳您后日来瓮市子一趟了。”开封府来的官员拱手道。
“嗯。”
待来人一走,道玄就从屏风后探出头来,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方才那人和师傅的对话他都偷听到了。要去瓮市子捉鬼哎!一定好玩,他也要去,把清风也叫上陪他!
道玄袖袍一甩,小跑着溜出中太一宫,找清风去了。
除了处决死刑犯时会有不少人前来观刑,瓮市子一带还是头一回这般热闹。
驱鬼安魂仪式需要的法坛香案,灯烛纸钱,香炉花瓶,绣金幢幡等等一应物品都已准备齐全。钟鼓奏响,法铃声起,中太一宫的宫主身着大红织金道袍,手持桃木驱邪剑,率领中太一宫的道长们正式开始驱鬼仪式。
道玄年纪尚小,不用上场。他的师兄们原想让他待在中太一宫玩耍,不必来瓮市子跑着一趟,但道玄闹着要跟来,他的师兄们也只好依他,还特别贴心地给他安排了视野最好的观看位置。
现在,这个据说视野最好的观看位置上站了三个人:道玄,清风还有苏衡。
道玄眉头一皱,手下一使劲,把清风拉到一旁,小声抱怨:“你怎么把你师兄也喊过来了?我就请了你一个!”
清风苦着脸解释道:“我师傅不让我来,要不是我把我小师兄搬出来当借口,说是小师兄想来观摩观摩,我师傅他压根不放我出门!”
“这样……”道玄快速扫了眼神色淡淡地苏衡,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行吧。”
“你干嘛老是对我小师兄甩脸色呀?我小师兄就是瞧着冷了点,其实他人很好的,还很厉害!”清风絮叨道。
“我师兄们最好!我师傅最厉害!”道玄油盐不进,拒绝听苏衡的好话。
“好吧”,清风耸耸肩,“仪式开始了,咱们快回去吧。”
清风和道玄刚回到位置上,苏衡便交代清风:“你就站在这里观摩中太一宫道长们的驱鬼安魂仪式,莫要随意走动。我先离开一下。”
“啊?”清风忍不住问,“小师兄,你要去哪?”
“这一带闹鬼一事可能另有蹊跷。我想去那处宅子看看。”苏衡淡声道。
清风眼睛一亮,立刻道:“我也要去!道玄,你也一起呀。”
于是,苏衡只好领着身后缀着的两个小尾巴,往瓮市子第四扇门走去。
“有什么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