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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计划败露,恨之入骨,却也无力挣脱降至的囚牢的模样。

  苏叶见越程琦并没有再尝试逃跑,甩了甩手里的东西,蹲下。

  “我对你不好吗?”苏叶的力道几乎称得上怜惜,轻柔的拍着越程琦的脸。

  越程琦撇过头,不肯回答她的问题。

  脸上猛地一疼。

  越程琦只是咬紧了牙关,咽下喉头的腥味。

  “死倔。”苏叶起身,不耐烦的把东西扔到越程琦身上。

  “也好。看你能倔到什么时候。”她走入光里。

  苏叶捧着她的脸,叫她抬头,注视着一双秋水剪瞳,轻道:“现在是你神经太紧绷了,阿欢。你听我说,我真的不会在意那些,我真的不在意,你别害怕。”

  不要这么敏感,她会心疼。

  可这也不是最根本的落泪原因,越程琦看着她,目光流转几圈后,喃喃道:“可若有一天你先走了呢?我害怕……”

  她在环状的时间上走了一遭,如今在这里堪称是个大怪物,而这个世界上唯一完整地知道所有事情的人,只有苏叶。

  其实她比苏叶还担心,她怕终有一天她会失去这世界上最后的牵着她的线,变成脱轨的风筝,从此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只有苏叶,知道一切的苏叶,是她在现在的家,唯一的家。

  可寿命论是横亘在她们之间、永远没办法绕开的致命问题,今天苏叶拿那句话来用,才是真正刺痛越程琦,甚至逼出这几滴泪的根本。

  苏叶顿了一瞬,按住她的下颌,欺身而来,咬住面前的薄唇。

  第 94 章 体力

  越程琦已经把车开回了自家的车库,所以,哪怕在车里,苏叶也吻得肆无忌惮。

  她的阿欢这么敏感,这么可爱,怎么能忍住不多亲两口呢?

  温热的呼吸顺着嘴角向上缓慢爬升着,沿着泪痕,一寸寸地吮.吸着,咸湿的泪珠让苏叶心疼,她一边吻,一边抱紧了越程琦的脖颈,很快偏头吻住侧颈,沿着翻领衬衫的领口吻着,直到含住了喉口的一块软肉。

  越程琦猛地扬下颌,脑袋差点撞到车顶,苏叶就拽着她斜靠在小窗旁边,舌尖轻轻点在衬衫系着的第一颗纽扣上,水润几乎可以点在硬质的骨头上,温热透着骨缝,让人快要软掉。

  苏叶又凑上来抚摸她的侧脸,额头靠在一起,长睫交错,呼吸交融,喃喃道:“阿欢,你好爱我。”

  苏叶按着太阳穴,在眩晕感中清扫走越程琦为了逃跑做的准备,做出了收网的决定。

  越程琦的计划已经浮出水面。如此明显,再不下手,岂不是显得她多在意这个圈养的小情人?

  本来也只是在等待时机而已。

  说来这小丫头的药效是真的有点毒。

  原以为那么点剂量,给谁喝都不可能出问题。

  所以苏叶才会怀疑这是个陷阱。

  现在看来,只是自己体质特殊。昨夜下过一场大雨,地面湿漉漉的,电线杆上停落着几只麻雀,厚重的云层在临近日中的时候才被拨开,太阳稍一探头,两栋高楼间便架起了一座彩虹桥。

  打车过来的时候,的哥一直在车上抱怨:“今年这雨下的有够离谱儿,一连几场不见停的。”

  苏叶倒觉得没所谓,她不是本地人,家在北方一座三线小城,一年到头都下不了两场雨,记得刚考来京北那年,头回见这么大雨,兴奋的专门撑伞在雨中观摩了好久。

  出租车停在巷子口,苏叶付完钱,道过一声谢后,便拎着自己那两只又大又笨的行李箱,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地拉了进去。

  城西老片区,路面凹凸不平,头顶的黑色电线错综复杂的交织着,不远处的水泥电线杆上贴满了各种重金求子、人流堕胎小广告,狭小的巷道再多一个人都挤不进来,之所以选在这儿,无非冲着一个价格便宜。

  老苏家就她这一个独生女,双职工的家庭,就供这一个女儿,即便不是多丰厚的家底,但家境并不差,临着快毕业的时候,苏明忠一口气给她打了三万块,还问她够不够,如果不够的话,再给她打,怕她心理负担重,专门又补了一句——家里不差钱,该花就花。

  可这说到底也不是差不差钱的事儿,主要是二十六岁的年纪,还得靠爸妈供养,这三万块钱躺在银行卡里烫手的要命。

  果然——要想学医先得啃老,苏叶现在总算是对这句话有了切身体会。

  出了这条道儿,路就宽敞了,没走几步,两扇生锈的大铁门步入眼帘——荣华里小区到了。

  老小区没电梯,四楼虽然不算高,可拖着两只大笨箱子,着实也费了一番气力。

  苏叶沁了一脑子汗,好不容易到了四楼,刚歇了口气,准备掏钥匙开门,就听脑袋后面吱吱呀呀响了一声,对门里探出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左手拿着大蒲扇,右边肩膀靠在门框边,摇啊摇的笑眯眯地瞧她——

  “姑娘挺眼生呀,今天刚搬来?”

  “嗯,是呀。”苏叶还带着点初出象牙塔的青涩,手捏着钥匙,回身跟人点了点头。

  “才毕业?”

  “嗯。”

  “多大了?”

  头回见面就问年龄,莫名有种不适感,但出于礼貌,苏叶还是回答:“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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