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凭着感觉说:“……好痛。”
屋里太黑,经天也没看清,下意识摸上去:“这里痛吗?”
他一碰,她彻底被痛醒了,尖锐地叫起来:“——好痛,你别碰我……”
她听见他笑起来,又是那种他一贯贱兮兮的语气:“哦,怪我。”
郑予妮半睁着眼,正想不明白怎么会那么痛,难道是被他抓咬破了口……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支开了。她娇怯地笑起来,声线嘶哑又柔弱:“天都亮了……”
“我每天早上都想,”经天用力地扯过她的手,迫不及待向她证明,“但是每天起来都急着要上班……”
话音未落,他便开始绞吻她的唇舌,支着自己的胸膛,小心避开摩擦她的伤口。可她竟主动抱紧了他,忍受厮磨间的刺痛,甚至是在享受着这种与他纵情欢爱所留下的印证。
经天不敢再像夜里那样用力碾她了:“痛不痛?”
她轻咬他的耳根:“有一点。”
“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的。”
他笑了笑,不得不承认:“确实。”
但他要得寸进尺了。经天利落地将自己支起来的时候,郑予妮觉得他根本不像一夜不眠不休的人,就跟要冲奥运金牌似的跃跃欲试,血气方刚。
但她没想到的是,另一种痛觉比细微的破口更令她浑身震荡,那一瞬间,她使出所有的力气,尖叫地推向他:“啊……”
“怎么了?”经天不敢再动,上一次听她如此吃痛已是初夜之时,之后的几天,她一直都是享受的。
郑予妮心里很清楚,此刻的痛,比之前更甚。她柔弱地控诉道:“……你昨晚对我好狠。”
经天低声浅笑,透着彻底的得意,就连哄她的话都显得无比虚伪:“那我轻一点。”
缠绵,昏睡,缠绵……他们坠入时间之外,爱欲成为唯一的度量单位。某一时刻郑予妮恍然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没有问过经天关于此行的任何计划或安排,她得承认她早就想好了,她就要这样与他没日没夜不眠不休,她就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二人世界里,做他一个人的荡.妇。
没人想去关心一下时间,但郑予妮还是得问问他:“今天要不要退房?还是我们在市里待一天?”
经天这才勉为其难地去拿一下手机,看了眼时间便回来,满不在意地道:“本来是要退的,想吃完饭下午上岛,但是现在三点多了,算了吧,明天再去。”
“哦。”她明显甜蜜。
他听见了,低头下来吻她:“喜欢吗?”
“好喜欢。”
她乖得他忍不住吻了又吻,才说:“那我们在岛上就待两天了。”
“一直这样也好,”郑予妮睁开眼睛寻摸他的双眸,“你更想一直这样的吧?”
经天笑着将她的头摁进怀里,算是承认。
最终没抗住饿的是经天,大约因为他体力消耗更大。郑予妮彻底不好走路了,经天提议让酒店送餐,或者点外卖,但来都来了,怎么也得带他出去逛逛。
郑予妮打车带经天去了一家海鲜大排档,豪迈地拍了拍他:“随便点,在吃饭上你是客人。”
经天笑了,终于听话:“好啊。”
经天点的菜还算普通,炒蛏子、椒盐皮皮虾、蒜蓉蒸扇贝,再加了个酸笋炒空心菜,还是郑予妮觉得来都来了:“加个小青龙吧。”
经天说:“吃不完的,你看别人吃的,他们一份量还蛮多。”
“来都来了,这里海鲜比湾州便宜好多,不然我们扇贝按个点,点两个尝尝就行了。”
看她对着小青龙眼冒金星的样子,经天心想她铁定是不想省这钱了,便应和:“好嘛,那你点。”
菜上得很快,其他菜式都平平无奇,等到熟透鲜亮的小青龙一上场,郑予妮才跟等到了镇图神器般掏出了手机。她拍着拍着喃起来:“我这边光线和方向一般。”
经天.朝她伸手:“我来拍,我这个角度好。”
郑予妮期待地把手机递给他,终于第一次等到见证他拍照水平的机会。她凑到他身边,看见他把焦段调到1.5倍,拉了拉光量,又微调了角度,没多犹豫就按了快门。
郑予妮拿回手机,满意地看着那张饱满诱人的照片,低低地窃笑起来,抬头对他说:“你好会哦。”
经天眉头一挑,从不吝啬于夸自己:“那还是会一点的。”
经天很有自己的审美,从人到物,他可是一点也不能凑合。郑予妮大概想明白了,其实无关笨蛋直男,是因为他的生活已经足够充裕,别无烦恼,才会有闲情逸致来细细琢磨吃喝玩乐的事。很多人都是在凑合过日子,经天却是完全在享受生活,他要美感,也要诗意。
很快,经天又琢磨起了桌上的青菜:“用酸笋炒真不错,酸酸咸咸的,很下饭。”
“是吧,我超喜欢,”郑予妮说,“网上有卖这边酸笋的,我买一点,以后炒菜自己放。”
他自告奋勇,十分积极:“以后我来做饭。”
郑予妮心悦地望向他:“好呀,我家厨房还蛮大的,看房子的时候特意看了这一点,因为我也很喜欢做饭,但是现在新房设计的厨房都好小,才三四平米。”
这让经天想起来问她:“你有没有想好装成什么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