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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她盯着县丞就能间接得知内幕。

  此时的扶光并不知道,钦差确实提起了安平县,但并不是因为听闻了神仙娘娘的传说,而是——

  宋知府脸色僵硬,像是没听懂面前的人在说什么:“大人打算去安平县拜访赵县令?”

  他心中忐忑极了,这人不会是赵县令的靠山吧?

  面前的柳钦差面容极为俊美,便是头上小半的白发也并未折损他的风采。

  不过,宋知府知道他还没到三十岁,也不知怎地搓磨成了这样。

  柳钦差察觉到他的怪异,不动声色的说:“是为一些私事,已经向陛下汇报过了,如今赈灾接近尾声,我也会留下帮手处理后续,此为陛下准许,就劳宋知府多配合了。”

  显然,这并不是征询意见,而是一个通知。

  宋知府尴尬的笑了笑:“这样啊。”

  柳钦差又状似不经意地问:“安平县在您治下,想必您一定很了解,故人多年未见,有些近乡情怯。”

  还故人?宋知府笑得更尴尬了,他一咬牙,到底没有瞒着,将赵府失火,赵县令疑似已经被烧死之事说了出来。

  他现在不说,等对方去了安平县一样会知道。

  到时自己知情不报,肯定会得罪这位简在帝心的钦差大人。

  至于安平县县丞,没办法了。

  只希望之前那封信的提醒有用,你真的已经把尾巴收干净了。

  “什么?失火了?那赵县令的家眷呢?”柳钦差的脸色极为难看,脱口而出。

  第一次见到他这般失态,宋知府战战兢兢道:“因为火势太大,骨头都已经烧得不成样,收敛时并未能辨认身份,但后续赵夫人和赵大小姐失踪,疑似死在火中,赵府现在只有赵二小姐和赵三少爷还活着。”

  说最后一句时,他声音放轻,但仍是看到柳钦差挺直的脊背陡然垮了下来,整个人都在晃荡。

  他赶紧上前一步扶住对方,心下有些明白,柳钦差口中的所谓故人应当不是赵县令,而是赵夫人。

  难道是有什么旧情?难得的,宋知府浮想联翩。

  “我要去安平县。”良久,柳钦差一字一顿的说。

  宋知府立刻打断脑中旖旎的幻想,正色道:“我这就为大人准备马车。”

  “不必,快马即可。”马车太慢。

  两日后,赵府。

  赵二正在打算盘,精心的计算着开支,时隔多日,她心里多少有些预感,爹娘可能都死了,死在火中。

  亲人的离世让赵二迅速成长起来,尤其她还有一个更弱小的弟弟依赖着她,所以又遣散了一部分人。

  赵二还时不时往县丞处跑,也不仅仅是心中仍存一线希望,打量着能找到她娘,也是希望借助县丞的势镇住不怀好意、觊觎赵家剩余家产的人。

  她清点过了库房,以前她娘教过她管家,她能看懂账本,知道少了好大一笔,毫无疑问就是赵晗月做好事捐的。

  她一阵咬牙切齿,觉得赵晗月真是穷大方,拿赵府的钱摆阔,得好名声。

  不过人都已经没了,骂再多也没有意义,更何况许是吃过苦头,爹娘又没了,对这个同父的姐姐,赵二倒不像之前那般怨恨嫉妒了。

  想起了以前不懂事时欺负她的场景,被赵晗月整治期间,她可算知道人饿肚子有多难受,但像这种事,她娘却对赵晗月做了好几回。

  然而话说回来,因为爹爹被她娘勾引退婚,害得娘亲抬不起头也很可恶,娘想出口气怎么了……总之,就是心情挺复杂的。

  算盘被赵二拨拉得哗哗作响,其实赵晗月虽然带走了赵府大部分财物,但还是给他们留了吃饭的银子的。

  赵二想离开此地,无论是去外祖家,还是祖父家,总之安平县这个伤心地她是不想待了。

  可她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会儿外面正乱着,真要走的话,得雇一些厉害的打手,还得考虑以后,她嫁人要嫁妆,她弟娶媳妇要聘礼。

  外祖已经隔了一层,祖父因为当年父亲做出的荒唐事,又一直没有太大成就,很是冷淡。

  赵二知道他们是靠不上的,她得给自己和弟弟攒好家底。

  越琢磨越觉得钱太少了。

  头顶的天塌了,现在钱财就是她的安全感。

  赵二正愁容满面,突然丫鬟急匆匆走过来,高兴的说:“小姐,有人上门拜访,说是您的舅舅。”

  “舅舅?”赵二一喜,腾的一下站起来,“舅舅莫非是知道发生的事特地过来接我们?”

  此时的她完全忘记,她给外祖家写的信根本没能寄出去。

  “是啊,舅老爷来了,咱们可算有人撑腰了。”这段时间,丫鬟同样战战兢兢,夜晚睡觉都得在枕头底下藏把剪刀。

  毕竟赵府不小,又接连清掉人手,他们住这里实在没多少安全感。

  但不清的话,一来花销大,二来赵二并不十分信任他们,她记得大管家背叛他们,投向赵晗月的事。

  谁知道会不会有一些歹毒的见主家示弱,起了贪心?

  所以赵二只留下几个忠厚老实的娘亲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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