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再去想陆应萧的事情,却又忍不住不想,下午的工作并不多,他却做到了晚上加班。
本就低落的心情因为任务没按时完成而笼罩起更浓阴云,他拆了一盒泡面,想在吃饭的间隙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情绪。
办公室的水壶没有水了,他不得不去茶水间接。刚出门,便看到了门口拐角处的陆应萧。
他不知道陆应萧在这里站了多久,而陆应萧竟也没打算躲着他。两人相顾无言,视线却已暗中推拉了几个来回。
最后还是陆应萧先开口的:“你晚饭就吃这个?”
“没什么想吃的。”宋亭宴端着泡面桶说,“办公室里还有袋之前买的脱水蔬菜,加进去也算有营养吧。”
“我下楼去给你买点。”陆应萧迅速道,“买碗粥都比泡面好。”
宋亭宴拉住他的胳膊,“我都拆开了,不用麻烦了。”
陆应萧垂眸望着宋亭宴触碰自己的手,轻声道:“泡面给我,我也没吃晚饭。”
最后还是演变成了宋亭宴坐在桌子前吃陆应萧买的炒河粉和绿豆汤,陆应萧坐在会客沙发上端着他的骨汤泡面。宋亭宴很少觉得自己的办公室是如此狭小逼仄,无论怎样都伸展不开似的。
他沉默地吃到一半,还是没忍住,装作聊家常一样问出自己最在意的问题:“什么时候去那边?”
好久没和陆应萧进行正常的对话,一开口都不知怎样说才好。
陆应萧剧烈地呛咳起来,短暂地沉默了一下,说:“过段时间吧,这边的工作需要先交接完。”
宋亭宴追问:“要去多久?”
“一年?两年?都说不准。”陆应萧在泡面的氤氲水汽后笑笑,“也许就永久定居了。”
宋亭宴低头搅动着河粉,挑了半天也没有挑起来一根。他又转而去喝绿豆汤,勺子还没递到嘴边便洒到了桌上。
他闷声道:“你快走吧,这样以后就没人招惹我了。”
陆应萧说:“对啊,有人巴不得我走呢。”
辩解的话递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宋亭宴心烦意乱,赶客道:“吃完了没?吃完了就赶紧滚。”
陆应萧做了个遗憾的表情,提着泡面桶出去了。
宋亭宴并不相信陆应萧来这一趟只是为了吃自己一桶泡面,到底用意是什么,两人心里其实都有答案。
被陆应萧再次打搅,宋亭宴无心继续工作,干脆收拾东西回家,顺便把垃圾带出去扔了。
刚回到家,又收到夜半听箫的邀请。他其实无心打游戏,但又怕拂了人家的兴致,只能答应说玩一小会。
“你今天心情不好?”夜半听箫开麦问他,“上号半天了也没说话。”
宋亭宴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不喜欢将自己的情绪外露,也害怕别人看出自己的喜怒哀乐。但夜半听箫总能精准捕捉到他的情绪并直白地点出,这令他有种接受别人好意的尴尬。
“有点吧。”宋亭宴坦白道,“遇到点事情,比较棘手。”
夜半听箫温和地笑问:“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说吗?说出来会好受些。”
宋亭宴张张嘴,差点要说出口。夜半听箫的声音总是极具蛊惑力,诱导着他剖开真实内心。
夜半听箫见他半天没有声音,又发出一枚低沉的音节:“嗯?”
没什么好说的,宋亭宴在心里默默说,苦情戏早就失去被观看的资格,说再多也是庸人自扰而已。
更何况他并不想把自己和陆应萧的事说给别人听,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只适合烂在肚子里。
“工作上的小事,是我自己没处理好。”他刻意笑了一声,展示出自己并不在意,“谢谢,不过不用啦。”
夜半听箫没有再追问下去,只说:“祝你顺利解决,不要影响到自己心情。”
宋亭宴松了一口气,心里感谢夜半听箫的体面。
由于实在太晚,他们只跟帮派打了一场副本。解释完原因要退出前,帮派的老大调侃道:箫哥带老婆过夜去了?
宋亭宴略微不适地皱眉,他并不喜欢被开这种玩笑。
夜半听箫立刻站出来解释:说什么呢,只是玩得好而已,有些玩笑不要开得太过。
宋亭宴看着聊天框内大家把整整齐齐的“99”又整整齐齐地撤回,轻笑一声。
之前夜半听箫说自己有喜欢的人,确实该避嫌。
下一秒,夜半听箫在两人的队伍麦中问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宋亭宴浑身一凛,下意识否认道:“没有。”
夜半听箫吸了一口气,轻轻吐出:“你不是说之前有个对你死缠烂打的人吗?”
宋亭宴仰倒在靠枕上,有些茫然地望着卧室天花板。他只跟夜半听箫提过一两次陆应萧,且并没有说过陆应萧的任何坏话。
而且哪有死缠烂打了,现在巴不得划清界限呢。
他向夜半听箫确认道:“你是说我那个‘人很聪明但素质不详’的同事?”
夜半听箫肯定道:“对。”
“他?”宋亭宴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