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咬死你。”
但最终,咬住脖子的牙齿换成了柔软的双唇,男人在他颈间落下了一个吻。
师追辛环抱住男人的肩膀,他好似已经意/乱/情/迷,又好似清醒。
他呢喃自语:“……你弄坏我的纸人,是想要一个身体吗?”
一个不是猫狗动物的身体。
属于人的身体。
人是鬼的前身,鬼是人的未来。
可假若有鬼喜欢上人了呢?
想要变成人,想要和他在一起。
更重要的是,想要一个身份。
不是师追辛从封印里带出来“恶鬼”,不是所谓的替身,是堂堂正正的身份。
祂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你就仗着没人管得住你。”
所有的一切都是师追辛主动默许的,如果不是他愿意,没有人可以强迫他,什么强制什么情/趣,都是他愿意的。
他只要勾勾手,祂就情/难/自/禁。
他总是这样,穿穿衣服就能轻描淡写抛开,只要遮住了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让人恨,也……
让人爱。
师追辛抿起的唇角散了散,他弯起眉眼,似乎在笑,他真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恶鬼”问他:“你笑什么?”
师追辛偏开头,“唔”了一声,手臂还环在男人的肩膀上,他脑袋抵在上面蹭了蹭,真切的笑出了声。
“你为什么还不明白?希和。”
他又叫那个蠢死人的名字。“恶鬼”咬牙恨齿的咬住他的肩膀。
师追辛的头发散在床间,他眉眼清冷如神佛般悲悯,笑开时却柔和秾丽,像是新雨后绽开的桃花,灼灼令人心动。
“我不是谁都可以的。”
他就这样仰头看着恶鬼,手拂过他的眉眼,他抿了下唇,牙齿咬住唇,收敛了几分笑意,正色道:“希和,我没有在欺负你。”
“追辛,是避的意思啊,方相避。你还不懂吗?我确实是因为你才进入极恶之地的,我是来带你走的,避将军。”
师追辛与“恶鬼”对视,那一瞬间,“恶鬼”满心怨毒的情绪猝然骤停,祂像是不理解师追辛在说什么,神色空白的与他对视。
师追辛将一张纸从床头扯过弄皱,他只是给自己披上一件衣服,简单处理后,两条腿空荡荡的在地上走过,湿滑的痕迹仍然止不住的顺着他的走动一直淌到脚踝。
师追辛抿着唇,从桌子上拿起一张表文。
他所有的表文都是以“敬禀者险道神阡陌将军方相氏……”为开头,内容则多种多样,更像是写日记般写下很多。
师追辛披着衣服,他后倚着桌子,脖颈与胸腔连着一片,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无处遮掩。
他与“恶鬼”对视,他比谁都了解祂。
他看出了祂所有的不安与难过,以及藏匿在狠话下的脆弱。
师追辛弯唇笑了起来,修长的指尖夹着表文用打火机点着,斑驳的火光映在他的眉眼,明暗交错间秾烈的色彩隔着撩撩火焰与“恶鬼”对视。
那是远比极光还要令人惊艳的色彩,是来自于爱人的第八大奇观。
“敬禀险道神阡陌将军方相氏。”师追辛轻声开口。
“愿你平安,愿你喜乐,愿你……快点记起我。”
那张表文在注视下焚烧殆尽,最后一点火舌撩拨到师追辛的指尖时猝然熄灭,灰飞落在他的手背,飘飘扬扬似在房间内下了一场黑雪。
衣衫不整的青年立在那里,像是一尊瓷白瓷白的神像,纵使满身污/浊,纵使痕迹鲜明。
“恶鬼”浑身僵硬,那双布满妖异的眼凝望着他。
那一瞬间,祂仿佛凝视着自己从未想过的美梦。
“险道神阡陌将军?”
“我是、神?”
祂像是一下子忘记怎么说话,也不认识了这几个词汇,只能愣愣的重复。
师追辛走过来,托起祂的脸,只看到了恍若发梦一般空白的神情。
他无声叹气:“更准确的,你是人神,人封的神。”
“你几次说到蚩尤,就没有感到几分熟悉吗?你曾与他在涿鹿对战,他战术诡谲,你曾跟我说过他是天生的将星。”
“恶鬼”:……
祂诡异的陷入沉默,如同听到天方夜谭,神情怔怔的与师追辛对视。
祂情难自禁的发问:“那我、我犯下了什么罪?”
祂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缺失的过去,被地火灼烧千万年的祂想过自己到底犯了什么弥天大罪。
没有答案。
没有人能回答祂的问题。
方相避下意识的追问,同时,祂觉得这些事极其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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