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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没了更别说疗伤。”

  “不会。”

  臧远捏着自己指腹,回忆起初见余淮水的那天:“他的命数不会尽于此处的。”

  傅明有些摸不着头脑,臧远又开了口:“你回去告诉他,大黑的伤已经医好,要他回乡时带上吧。”

  大黑伤的不重,屁股上虽有几道狼留下的口子,可也只是出了些血,没有伤筋动骨,找了马夫来敷了几回草药便结痂了,不出几日便会痊愈。

  “什么大黑?”

  傅明一头雾水,臧远也懒得与这愣头愣脑的人多说,留下宝环解释与傅明听,转身便回了里屋。

  “小四爷这几日心情不好,您多担待。”

  宝环替自家主子的无礼找补,傅明也不在意,比起余淮水,臧远这般已经好上太多。

  绕路去看了一眼大黑,两人又忧心忡忡地回到院前,打眼一瞧,有个医师正站在余淮水的屋外唉声叹气,见了臧远,连忙迎了过来。

  “傅小友,你真得管管。”

  那老大夫一张脸满是苦相,他这几日来了几回,次次都被回绝,且态度一次比一次强硬,这次几乎是被余淮水打出来的。

  “他那腿真不能再拖,也就是冬日天冷,若是夏日估计早就溃烂了。”

  老大夫妙手仁心,见不得病人自暴自弃,即便是被余淮水拒绝多次,仍是日日都来。

  “还有那屋里的…那个东西,还是早早处理,否则也是块心病啊。”

  傅明歉意地拱手,留宝环和医师在屋外,只身一人小心推开屋门探头进去,余淮水正坐在桌案前,盯着摆在正中的东西发呆。

  那颗人头已被重新包了起来,用了厚厚的一层褥子,包的严实,还打了个规整的结,若非知情人是猜不到里头的东西的。

  “淮水。”傅明小声喊道,桌边的人木木地挪了一下,回了一声:“嗯。”

  “臧远托我告诉你,大黑的伤已经好了,咱们回家时,可以带上他。”

  傅明不敢提治病的事,只得搬出臧远刚刚教过的法子,希望能有奇效。

  余淮水又静了下来,那个单薄的背影比傅明记忆中的还要瘦弱,似乎只有几日,他便枯槁了。

  就这么默默等了许久,傅明还当这次也得不到回应,暗暗地叹气往外去,才听到一声带着鼻酸哭腔的:“好。”

  这是几日里余淮水头一次有了别的反应,傅明连忙应声,这有了反应便是好事,没成想,余淮水竟又开了口:“二哥 把医师叫回来吧,我的腿也该好了。”

  傅明心头一跳,生怕他反悔,赶忙招呼候在外头的医师进来,宝环见余淮水转了性,探着头往屋里瞧,脸上许久不散的阴云也跟着散了。

  余淮水也许真是想通了,清了创敷了药,还要了粥菜来吃,只是不知为何喝着喝着又哭了起来,喝了小半碗便不动了。

  傅明托着那碟子未动的菜和粥出来,瞧了瞧那碗里的东西,心里念叨这八珍香米粥以后是不能再要了,似乎又白白的引得余淮水伤心。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余淮水腿上好了个七七八八,臧远也来看他,一同,也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淮水!”

  坐在案边的余淮水浑身一震,讶异地回头看去,风尘仆仆的翠翠赫然站在门前,她似乎瘦了些,衣裳也脏,可见到余淮水的瞬间她却先变了脸色,急急地上前询问: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泪花在余淮水的眼眶里转了几圈,被他硬是咽回了肚子里,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十分假的笑,安抚道:

  “没事,我下山时受了伤,还没养好,看着就虚弱了些。”

  “伤着了?”翠翠猴急地要去掀余淮水衣裳,被一旁的傅明连忙拉住:“你这小丫头,怎么随意动手动脚的?”

  “你是谁?”翠翠竖起眉毛来,她最不喜欢被外人教训,傅明一激,她便露出平日里惯有的泼辣模样。

  “我是谁?”傅明一叉腰,气势丝毫不矮:“我是他哥哥。”

  “长得可不像,淮水比你好看多了。”翠翠的嘴损起人来从不输旁人。

  “哎!你”眼见两人要吵起来,余淮水心里烦燥,出声转移了话头。

  “翠翠,你怎么下了山?”

  翠翠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白了一眼傅明,笑吟吟地对着余淮水:

  “你下山好几日,寨子里的大伙都惦记你,怕你出事找了个空档把我塞了出来,让我出来瞧瞧。”

  “可我挨个去了大当家几个哥哥家里,都说没见到你人,我就去了茶楼,楼里的小丫鬟听我说是找你,便带我来了。”

  宝环正跟外头一个小丫头聊天嬉笑,应当就是带翠翠来的那一位。

  “寨里现在怎么样?”

  “嗯 寨子还被那伙衙役围着,每日都要搜上几遍,他们手脚不干净,偷了好些东西。”

  翠翠怕余淮水跟着忧心,连忙找补:“不过我们都聚在一起,人也没事,粮食省着些也能填饱肚子,那些盐 ”翠翠压低了声音:“他们也还没找着。”

  这算是个好消息,朱有德还没有狗急跳墙,做出屠戮寨子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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