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搂了个底掉。
他原本不打算告诉余淮水的,齐一下手奔着真去,腰腹上的伤口又长又深,余淮水看了, 定是要跟着忧心的。
并且, 这身上
想到此处, 臧六江一改刚刚的肉麻亲密,竟抬手掩住了衣裳,一屁股坐在了床榻边,仿佛跟前的余淮水是什么豺狼虎豹,要对他强做什么淫|邪之事。
“做出这样的腔调给谁看?”
余淮水的眉毛竖立起来, 挺凶的呵责一句。
平日里臧六江粘他粘得紧,怎么今天反倒做起这副矜持的模样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余淮水大步上前, 一把将臧六江扑倒在了床上。
“媳妇儿!不可呀!”
臧六江嘴上喊着不行,脸上却笑成了一团,余淮水察觉不对抬头看他,他便又板起脸来,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
“为何不可!”
余淮水拗不过臧六江的蛮力, 从他手下扯不出衣裳来,料定这身上一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伤,一时有些急了, 扯着他的衣带与他较起劲来:“有什么是我看不得的!”
臧六江被自家媳妇儿骑|在身上,心里似乎有千百只猫爪在挠,痒得他脊梁都软了,顺着后背爬上一层热汗来。
“没什么是不能给媳妇儿看的。”
臧六江去捏余淮水搭在他身上的手,攥着那只还有些细小伤痕的手, 心疼地捏在手心里:“我怕给你看了,你又要跟着生气。”
余淮水自然不会被这样的借口给打发了,又撕扯较量了一番,臧六江怕余淮水跟他怄气,只得小声哄道:“也不光是为了伤,咱们这身上也没有清理,脏的有碍观瞻啊。”
有碍观瞻?
余淮水一怔停下手来,挽起自己的半边袖子,往身上看去。
的确是脏兮兮的一片,且因的他身上白些,看着便更加显眼。
余淮水慌张地爬下了床,一想到自己刚刚竟这样蓬头垢面地见了人,还这般脏兮兮地赖在臧六江身上,心里便更加惶惶起来,觉得丢脸,余淮水蒙头便要往外走。
臧六江自然不能让自家媳妇儿就这么跑出去,连忙跳下了床跟在余淮水的后头,半哄半拉着将人拽了回来,这才借着出去要饭食的由头,寻了宝环要她找几个小厮替他们烧些沐浴的热水来。
宝环瞥了一眼臧六江那身脏兮兮的衣裳,讳莫如深地点了点头,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办好。
余淮水怕脏,觉得身上臭的厉害,食不知味地塞了两口吃食便要臧六江带他去沐浴,不然他总是惴惴不安,连臧六江的身都不肯近。
臧六江无法,又硬给余淮水填了两口点心,这才翻出两身厚实衣裳给他上下裹地严实,领着人往一早备好热水的偏屋里去了。
宝环不愧是王府里出来的丫头,准备的颇为细致,知道两人泥潭里打滚脏的厉害,前后备了四大沐桶的热水,两桶澄澈的热水,两桶烧好的药浴,又怕两人着了风寒,备了几身厚实的新衣毛氅在一旁的架子上,屋中四角生了几大盆的炭火,暖和得几乎与初夏一般。
臧六江不急着清理,也有心瞒着自己的伤势,进了屋便去替余淮水更衣,要趁着水热,先给他洗个干净。
被臧六江两手攥着领口,余淮水有些不好意思地缩起脖子来,圆溜溜的眼睛四下心虚地张望,朝那窗边一努嘴,小声道:“怪热的,你去支个窗。”
这屋里炭火烧的旺,的确有些闷,余淮水觉得热也是情理之中,臧六江不疑有他,答应一声便去屋角支窗。
后头一阵飞快的窸窣响动,接着便是扑通一声,还没等臧六江将窗全都支开小半,余淮水已经把自己扒了个干净,衣裳掉了满地都来不及捡,飞快地跳进浴桶中了。
“有什么是我不能瞧的?”臧六江觉得好玩儿,学着余淮水白日里的模样,凑到浴桶前作势往水里瞧。
一条飘忽忽的巾帛随着荡漾的水面起伏,遮盖住了某些余淮水不想被旁人目及的地方。
臧六江的喉头轻轻动了动,还想再仔细瞧瞧,便被恼羞成怒的余淮水扬了满脸的水,赶去另侧了。
臧六江是不拘小节了些,可也不是不知道脏净的人,见余淮水埋头在桶中清理,自己也扒了个干净,进水中沐浴去了。
臧六江腰腹上的伤口缝了针,不好见水,只得坐在桶沿上舀水替自己擦身,也亏了身上多是血水,经水一泡便冲了个七七八八,比起初干净了不少。
洁白的皂团被余淮水捏在手心里搓着,飘溢出一股好闻的清香,绒绒泡沫被抹在身上,冲去一身灰尘,余淮水这才舒心地长叹一息,觉得周身都轻松了不少。
身上舒服了,余淮水便又惦记起臧六江身上的伤来,他慢慢地搓着掌心,眼睛便往旁侧瞟去。
半月不见,臧六江的身子似乎又坚实了些,脱去了少年的稚气,变得更加纯熟起来。
他有意避着余淮水,只露出后背来对着他的方向,马尾松开,有些糟乱地长发被水打湿披在背后,两肩宽阔,精壮的背肌匀称而下,被一截毛巾扎住,遮盖住了腰以下的部分。
余淮水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在那毛巾边缘晃晃,臧六江的后背上有些细碎的淤青,平白的,让人生出些想一睹正面的想法。
这是在关心他的伤势。
余淮水这样想着,将那湿哒哒的巾帛围在腰际,悄悄地爬出了浴桶,向臧六江的方向摸去。
臧六江已经燥了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