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大少爷二少爷不许她提山寨的事,定是因为淮水在山上受了不少苦,她心里越想越难过,便蹲在外头抹起眼泪来。
原本想着哭过了便不会再哭了,可瞧着余淮水那张脸,她又忍不住掉下泪来。
“淮水淮水你受苦了!!”
小坛到底是年纪小,她实在憋不住了,嚎啕一嗓子便哭了出来。
蹲在外头听动静的傅聪傅明见状连忙掀了帘子进来,一边一个想把哭躺下了的小坛拖出去。
“哎!你真是,不是说好了忍着点吗”
“别哭了!本少爷给你加夜宵还不成吗,淮水好好的,别嚎了!”
余淮水哭笑不得,连忙阻止自己这两个哥哥,若是小坛这么哭着被两个少爷架出去,外头还不定要传成什么样子呢。
“行了,她才多大,哪里憋的住啊,哭完就好了。”
余淮水都这样说了,傅聪傅明自然不能继续拖人,三个少爷便守着这个小丫鬟哭,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小坛便不好意思地闭嘴了。
“不哭了?”
小坛自小伺候余淮水,余淮水是清楚她脾性的,伤心来得快去得也快,见她睁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过来,知道这就是好了。
“快擦擦吧,鼻涕都出来了。”
傅明嘴坏,一句话臊了小坛一个大红脸,这下便更没有哭的心思了。
“我在山上没吃苦。”余淮水笑着,用手一托自己腮边:“还吃胖了些。”
“土土匪绑人还给吃好的?”小坛打着哭嗝,用自己的帕子擦了擦鼻子。
“是啊。”余淮水的笑淡了两分:“他待我也很好的。”
这个话题可不能继续下去,要勾起淮水的伤心事来的,傅聪傅明换了个眼神,由傅明先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小坛!送你过来也不是为了哭哭啼啼的!”
“对。”傅聪跟着接话:“你自小伺候淮水,这个关头更不能出了差错,等淮水考中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坛瞪大了眼,瞬间便将那些哭哭啼啼扔在了脑后,她腰杆一直,很夸张地攥起拳来:“好!”
屋里一阵笑声,余淮水亦是将那些情情爱爱暂且搁置了。
他迷晕臧六江夜逃,为的便是安心候考,若这个时候再去拘泥那些情爱往事,才真是本末倒置了。
“小坛。”余淮水拍了拍脸,将跟前的书又翻了开:“去给我沏壶新茶来,今天还有的忙呢。”
第76章
臧永强在寨中住了几日, 连带着许久不肯回山的臧远也回了寨子。
这几日真是热闹的如过年一般,好吃的饭食零嘴一茬接着一茬,吃的臧永强腰都粗了两分。
“臧老哥 ”
今儿进来送饭的不是平日的翠翠,是个长久住在寨中的老土匪, 自打臧六江记事起他便住在山寨里, 猜想, 应当是跟着臧永强来这山中隐姓埋名的前朝兵卒了。
他两鬓花白,已经不再是跟着臧永强来这山里的壮年了,他对着臧永强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臧六江。
“无妨。”臧永强摆摆手,打消他的顾虑:“这小子过段时候跟我回东南, 有话直说就是。”
“行,行。”老土匪搓搓手, 拘谨地开了口:“您这一趟去了这么久 可是战事困顿啊?”
老土匪从前也是跟着臧永强征战沙场的, 虽说他已过了去报国的年纪,可瞧着臧永强这一趟趟的出山,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您当时也说,要跟咱们一道偷着活留着命,眼下 哎 ”
前朝覆灭, 刀兵四起,他们是前朝的兵卒,被追剿的如丧家之犬, 只能四处躲藏逃窜。
那时候的臧永强带着他们逃到山上,费劲了法子才冒充土匪留住了性命。
那些兵只顾着剿灭逃兵,对土匪却是网开一面,只是在山下打听一二便离开了。
追兵不再纠缠,他们以为是自己藏的好, 安安生生地过起了日子。
可当皇帝的召旨被王爷送到了眼前,臧永强这才明白当年也许并非自己藏的太好。
“臧老将军不必害怕。”那时的王爷也只十五六岁,却已是心思深沉的稳重模样:“圣上惜才。”
才之,惟己所用。
唯一的路,便是为他犬马。
臧永强无法,只得瞒着所有人上京。
果然如他所想,东南沿海战事吃紧,建国八年,倭寇趁乱与内臣勾结,私相授受倒卖私盐,内臣的钱袋子鼓了,对倭寇侵占东南领土的行为也睁一眼闭一眼。
朝堂之内牵一发而动全身,当今圣上不能一举剿灭内贼,只得从外另谋助力。
臧永强这个由他私心留下的前朝良将,便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如此看来,臧六江为王爷所用,牵扯进这些事中,也并非偶然。
三日时间眨眼过,臧六江要随着臧永强离开的消息随风吹遍了山寨。
乡民并不清楚臧永强究竟在做什么,还当臧六江要跟着老寨主出去游玩,张罗着要给他们收拾细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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