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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桩子脸上变了颜色,还当臧六江是想借势杀人立立威,这种情况在那些混乱的军营里也时有发生。

  虽说臧永强治下不曾有过,难保不会为了他的小儿子开这个先河。

  “哎 你干什么 ”

  桩子正欲出声制止,却见臧六江手起刀落,钝响一声切下好大一块肉来,用刀尖挑了递给桩子。

  “说好的,一块肉。”

  这肉吃得像挨嘴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臧六江又扬了扬刀尖,那块肉便在桩子的眼前起伏跳跃,馋的桩子眼睛都直了。

  一把抢过肉塞进嘴里,桩子瓮声瓮气地,像个蛮不讲理的小孩:“奶奶的,再来!”

  “不成。”臧六江一挥长刀,仿佛厨子挥着饭勺:“下一位还要吃肉呢。”

  这算给了桩子一个台阶下,气氛骤然便缓和多了,旁侧比桩子要壮上许多的大汉摩拳擦掌,第一个跳了起来。

  “小子!跟我试试!”

  这男人是武馆出身,自小便舞刀弄枪的,家里营养给的足,甚至比臧六江还高出小半脑袋来,是家长落难才为了军饷当了兵,一堵墙似的横在臧六江跟前,倒是魄力十足。

  只是这份魄力只持续了两个来回,一回出拳被臧六江卸了膀子,一回出腿被臧六江踢了膝窝。

  臧六江出手又快又狠,直捣人的痛处,虽说卸了关节还能装回去,可那瞬间的钝痛已经疼的男人失声叫了出来,腿窝一酸便应声倒下了。

  那男人倒是懂得,抬手嘎巴两声就给肩膀复原了,只是揉了揉腿窝,脸挺臭地朝臧六江一伸手:“我不打了,给我肉。”

  的确,这若是在战场上,光恢复关节这瞬间就够他死两个来回了,这还是他有意防备着的,却还是不抵臧六江的速度之快。

  这一场是他输了。

  这汉子爽快,臧六江咧牙一笑,两边犬牙像头狼般喜悦的獠牙:“肉好说,名字?”

  “叫我老熊。”老熊是刚刚讨伐臧六江时骂他花架子的那一个,叫人家卸了膀子,便将那点偏见都囫囵吞回了肚子里,露出笑模样来:“小子好身手!”

  一块肉塞进干粮馍馍里,老熊边咬边往回走,踹了一脚自己身边那人,满嘴嚼饭地含糊道:“别等了,赶紧上去挨揍吧?”

  “滚你的!”被老熊踹了的男人与他关系不错,一翻身爬起来去夺老熊手里的馍。

  这是老熊挨了打换回来的,自然不肯给他,两人跑着跳着绕了一圈,没抢出个结果来,那人便拿着馍,憨憨笑着到了臧六江跟前。

  “好说好商量,刚刚我跟着骂了两句别的少爷,可没说弟弟你啊,明儿还得赶路,省去步骤,算我输。”

  周围立刻响起一阵倒喝彩的起哄声,这圈小兵年纪不大,正是爱闹的年纪。

  “苟哥!!泄气啊!!”

  “老苟!和他对两拳啊!”

  老苟姓苟,不过仗着年纪大些,别人也得管他叫一声苟哥,老苟这个腌臜人的名字也就只有老熊敢叫。

  “诶!”老苟一瞪眼,对着一旁闹得最大声的小兵道:“被摘了膀子你给我安上?骂了人家,人家还给你肉吃,你就知足吧!”

  这话说的实在有道理,老熊已经算是他们中的佼佼者了,在臧六江手下也不过两个来回。

  若说桩子那回可能是他大意导致,那老熊就足够证明臧六江的确是有真本事。

  老苟这一认输,便将刚刚的剑拔弩张全然化为了乌有,之后再会上来的也没人愿意真刀真枪地和臧六江打,毕竟还要赶路,谁也不想身上不痛快。

  臧六江的脸上晦暗不明,似乎,是还想与人动手比试的模样,两人就这样僵持片刻,臧六江才笑开了切下一块肉来递给了老苟。

  这便没什么意思了,臧六江心里清楚,臧永强的随军不是随便就能当的,这些人肯定有些身手。

  可人家不愿意和臧六江动手,硬逼也只会是人家认输的结果,反正效果已经达到,臧六江也不再把这那块卤肉,将整块肉送了出去。

  老李嚼着肉馍馍,两眼笑成两条弯弯的缝,对臧永强竖起拇指来:“将军,教子有方啊。”

  臧永强不言语,不过老李看着他松懈下来的眉心,明白他心里也是高兴的。

  兵片子就是这样,看不顺眼打一架便好得跟拜把子兄弟似的,何况还吃了肉,那关系便更好了,隔日登船有说有笑的,再不见之前那副搞孤立的模样。

  尤其是桩子老熊那伙人,仿佛挨了臧六江两下打便生出了无数的好感,甚至上船时还替臧六江搬了行囊。

  “六江老弟。”老熊搬着东西,偷偷上下打量臧六江:“别怪老哥多嘴,你个男娃戴什么耳环?打仗小心叫人剐了耳朵。”

  终于有人问起自己的耳环,臧六江扬起两道眉毛,也没人问他,自己就说了起来。

  “这是我媳妇儿给我打的,纯金的,瞧瞧上头这宝石,精品中的精品。”

  “媳妇儿?”老熊瞪起眼来:“你才多大?就成亲了?”

  臧六江露出个腼腆的笑来,嘴里却十足的张扬:“是啊,我们都生米煮成熟饭了。”

  老熊:?

  老熊:谁问你了?

  看着臧六江与旁人谈笑风生,臧永强心里那根弦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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