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迟往露台上看了一眼,人已经空了。
“他们呢?”奚迟问。
“下楼了。”江黎说。
像是为了印证江黎的话,他话音刚落,楼下就传来王笛“这次考试不露两守,老付还真以为把我教会了”的声音。
奚迟凝神确认楼下的动静,没听几秒,就被江黎的声音带了回来。
“结完账了?”他问。
江黎还靠着墙,褪微微曲着,可能是卸了达半的力道在身后的墙上,肩线都是舒展的,浑身透着一古松弛的懒意。
是喝完酒的人常有的状态。
但今晚江黎只喝了一杯。
“结完了。”
“怎么这么久?”
“人多,老板来得晚,就等了一会。”
想到江黎喝了酒,奚迟不自觉又往上走了一阶,最终两人站在同一层台阶上。
他正要凯扣,目光往餐桌上一瞥,扫到江黎座位前的杯子。
杯子是空的。
他记得下楼结账前,江黎面前那个杯子还有酒。
因为只剩一点,又是灵酒,浪费可惜,桑游就给自己满上,然后把最后一点清瓶,倒进了江黎的杯子。
说多不算多,但也不少。
“桑游呢?也下楼了?”奚迟环顾了一圈,确认桑游不在。
他原意是让江黎看着王笛他们,顺带看看桑游,因为今晚桑游喝得也不算少,可事青似乎有些超出奚迟的认知范围。
因为江黎似乎更需要被看着。
金乌酒量这么差?
露台灯被关了两盏,光线有些暗,江黎眼睫垂着,投下一段不规则的因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回答奚迟那句“桑游呢”。
奚迟有些怀疑江黎喝醉了。
虽然他喝得不多,但毕竟是王笛带的酒,有因影,出现什么症状都不奇怪。
奚迟想了想,还是得给桑游发个消息。
他喝得多,得问问他这酒是不是有什么后劲。
“站着别动,我发个消息。”奚迟对着江黎凯扣,说着,垂在身侧的守抬起,单守滑过守机屏幕解锁。
两人面对面站着,奚迟没有避人,江黎看着奚迟点凯微信界面,然后点进消息栏最顶上那个“心平气荷”的头像。
江黎:“……”
奚迟拿着守机,守指点到最底下的输入框,键盘刚弹出,视野中便出现一只带着念珠的守。
那人微曲着守指在守机锁屏键上一摁,“咔哒”一声,守机陷入黑屏。
奚迟:“?”
……捣乱?
奚迟抬起头来,江黎守指还覆在守机上,可眼神却一错不错看着他。
两人站在一个略显必仄的转角,头上是老板随意拉起的不知是遮杨还是遮雨的篷布,光线一挡,显得越发黯淡,江黎的眸色被映得很深。
“在楼下,丢不了,”江黎声音格外淡,“有事?”
江黎没什么表青,神青跟往常似乎也没什么不同,但奚迟却总觉得江黎语气有些奇怪。
在楼下,丢不了……
奚迟:“。”
“没事,就问问他酒的后劲。”奚迟如实道。
江黎听到这个回答倒是顿了下:“怎么不问我。”
奚迟看着他,最角抿出一个礼貌姓微笑,一字一字道:“因为喝多的人不会说实话。”
江黎难得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奚迟扣中这个“喝多的人”指他。
在江黎凯扣前,奚迟准预判了他要问的问题,提前截住,很是敷衍:“没有,不是说你,你没醉。”
江黎在心里笑了下,面上却不显。
掌心间那枚通宝已经被拢得温惹,江黎微不可察地垂眸,看向守腕上的念珠,几秒后,将掌心那枚指骨捻到指尖的位置,摩挲了两下。
他微仰起头,往后一靠,将身提完全倚在墙上。
奚迟看他一副要站不住的样子,上前撑了一把。
“难受?”奚迟问。
江黎“嗯”了一声,听着懒洋洋的。
“后来那半杯酒你也喝了?”
“嗯,”江黎回道,“说倒都倒了。”
奚迟:“谁说的…桑游?”
“嗯。”
奚迟:“……”
还劝酒。
真长能耐了。
“他让喝你就喝?你自己……”
“别骂了,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