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这钥匙...是你手里的铜钲?"
方仁杰猛地将铜钲倒扣在案上。
暗格里的残本记载在他脑海里翻涌:"神判令,以玄铁铸,刻神判门镇派阵纹。
持令者击九响,阵纹显,则通神判遗迹。"他指尖沿着铜钲边缘的云纹划动,突然触到一道凸起——那是个极小的"北"字。
"洛宁城北的古庙。"两人异口同声。
月上柳梢时,方仁杰站在城北破庙前。
残垣上"镇北神庙"的匾额歪着,被夜风吹得吱呀响。
他摸了摸怀里的残本,又碰了碰腰间的铜钲——自从进了这片荒林,铜钲就在发烫,像有根线牵着他往庙里走。
庙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点月光。
方仁杰刚抬起脚,忽听地下传来"嗡"的一声轻鸣。
他僵在原地,那声音像极了铜钲被敲击时的尾音,却更沉、更闷,像是从地底下某个深潭里浮上来的。
他蹲下身,手掌贴在青石板上。
凉意透过掌心往上窜,可那震动还在——一下,两下,和着他的心跳。
方仁杰喉结滚动,摸出铜钲轻轻一敲,清越的响声刚散开,地下的低鸣突然变急了,像在回应,又像在催促。
"父亲?"他对着青石板低语,声音被风卷进庙里。
庙后的老槐树沙沙作响,一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他脚边。
方仁杰望着黑洞洞的庙门,手指攥紧了铜钲——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地下苏醒,正顺着铜钲的共鸣,一点点,向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