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火堆的颜色有些不对。
许大白再次睁开眼,发觉火堆上昏黄的光怎么越看越不对劲,晃眼的明黄火焰竟然不知何时变成了幽蓝色的诡异火焰!
他的耳中传来了自己胸腔里加速跳动的心跳声,许大白心中惊意越来越强烈,其他人还在昏沉的睡着,整个洞里唯有自己和那个被吓傻了的小子。
不对,往常里睡觉也会有人起夜,但这次怎么过了如此之久都不见一个人醒?甚至这雷声如此之大,都没有震醒他们?
许大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底的寒意逐渐让他身体上也感觉到发冷,感受不到一点夏夜的热度了。
“呼~”
一阵夜风吹入洞里,幽蓝色的火焰起伏不定,将火堆旁姚正则的影子照在山壁上如同一只妖魔张牙舞抓的摆动着。
许大白看得心中又惧三分,他只能抓紧自己胸前的一只平安符,这是他特意从山下的佛庙里求来的,听禅师说有驱邪避灾的功效,可足足花了他五两银子!
想到这里,他心中才稍稍安定下来,闭上双目准备不管了直接睡过去一觉到天亮。
“咯吱~”
洞口处传来一道声响,落在许大白的耳中十分清晰,他只觉得更冷了,握着平安符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咯吱~”
那声音又近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洞口往山洞里来。
“咯吱~”
越来越近的声响,让许大白的心都提起到了嗓子眼,他心中默默念起神佛保佑的话语,不敢睁开眼。
“这位兄台,可曾听过一座庙?”
一道清朗的声音响在洞里,显得有些空灵,可却让许大白心中猛然一松,大胆的睁开眼皮,露出一条缝隙看去。
却见是一个穿着白衣华服的男子,带着笑意问向了坐在篝火旁的姚正则。
正在沉浸回想中的姚正则听到此言,猛然回过来了神,他惊愕起身,看着眼前这男子十分诧异,开口问道:“方才公子说什么?”
白无相走上前了两步,再次道:“敢问兄台,可曾听闻过山中一座庙?”
“庙?什么庙?”
姚正则恍然发觉四周空气都仿佛变冷了许多,就连身侧的火堆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诡异的幽蓝色,而眼前同他讲话的男子从洞外走来,如此大的山雨身上却滴水未沾,十分诡异。
对方极有可能不是人!
白无相笑着道:“此山之中,有一座寨,唤做黑石寨。
黑石寨后十余里,有一座庙,唤做无相庙。”
“黑石寨?”
装睡的许大白惊了下,前不久黑石寨的人同他说过,他们寨子里请了神,还建了座庙,貌似就是什么无相神庙。
姚正则心底不知是惊颤恐惧还是兴奋,他回道:“这个……
在下只是一个外来人,不知此山此地民情。
不过,这帮人都是常年在山中行走的担山客,他们应该知晓。
许大哥,许大哥,你睡了吗?”
正在装睡的许大白心中暗暗叫苦,甚至破口大骂这小子怎么这般蠢,他只能忙紧闭双眼,不敢应答。
“哎,他们都睡了过去。”姚正则接连叫了好几个人都不醒,他只能无奈道:“不然公子等到天明,再问问他们?”
“呵呵,无碍。”白无相笑了声,只继续道:“我想请兄台帮我个忙,不知可愿?”
姚正则明知眼前之人非人,可眼底不但没有恐惧,反而闪烁着一丝兴奋的神色,“不知公子有何所托?”
“兄台是位画师吧?”白无相看了眼地上放着的书筐,里面就有不少画卷。
“不错,在下出身福州广惠府姚氏,家中传承了五代,皆为画师,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
“如此正好,我想请兄台为无相庙作画一张。”白无相从衣袖中取出一匣,递给他道:“这是酬劳。”
姚正则接过木匣,入手冰寒,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是……”
白无相笑着解释道:“兄台既然为画师,那便需上好的画笔来用。
此匣中乃是一只以虎目之毛为毫,取其周身三百六十五根毛发,以蛇蟒之骨打磨而成的画笔,以此笔作画,自能传神入微。”
听到对方如此说,姚正则心中惊叹,不由得打开木匣一观,却见匣中躺着一只白玉色笔杆的长毛画笔,笔尖锋利却又坚韧饱满,笔身如同白玉打磨而成,长一尺三寸,虽然不曾作画,便已经能给人一种十分具有灵气神韵的错觉。
他心中十分欢喜,忙准备道谢。
“多谢公子重礼,我……”
姚正则猛然发觉身前已经空无一人,而洞里的火堆也是昏黄色的焰光,耳中传来众人的鼾声,洞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也一直不曾停过。
好似方才发生的一幕,只是他的梦一般。
但手中的木匣,却提醒着他方才之事确实是真的!
自己是遇到妖还是鬼了?
这一夜的大雨格外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