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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炽楼: 相见时难别亦难

着个与他极为肖似却病怏怏的小孩。

  宋承淮弱弱道:“避子汤不管用,聿风的娘走得早,你放心,不会碍着你半分。”

  宋家二房与叔伯耆老冷冷旁观。

  满脸嘲意的弟媳纪云璧牵着幼子宋聿清,“抚慰”她道:“长嫂,该不会要和一个通房之子置气罢?”

  谢吟波放于小腹前的手指丹蔻被狠狠刮落,她怔怔看着惧怕不已的宋聿风:“我稽州谢氏光明磊落,不纳妾不休妻,可不会如宋家一般将我蒙在鼓里,数载。”

  谢吟波的腰杆子在这一霎,断了。

  她觉得自己踏破君都大小有名佛寺道观青砖,出资塑造金身的那几载简直是个笑话。

  最终,谢吟波还是咬紧牙点头应了宋氏公婆那句话。

  不如试试“过继得子”。

  是秋,宋氏旁系孩童有背长诗,有说书捧乐的,可谢吟波第一眼,就看见那个在蒲团打瞌睡的小姑娘,一袭皱巴的旧衣在满堆绫罗中格格不入。

  檀珈打听到,那孩子爹娘走得急,甚至没为她取名,因她族中行七,旁人只唤她“小七”,左右还是跌跌撞撞长大了。

  宋承淮翻出宋家这代辈字,嗫嚅道:“想好了?”

  谢吟波从容自信,长指一点:“识端,我想了一夜的名字,好不好听?”

  宋识端当真与了谢吟波好运。

  第二年草长莺飞,谢吟波有孕了。

  宋识端懂事得不像话,任何自己拥有的东西都愿意送给话也还不会讲的宋识柔,平日也是生怕宋识柔磕哪碰哪。

  宋承淮见之总笑着说,识端哪里是宠妹妹,分明是宠女儿。

  谢吟波白了一眼那个朝野门生三千,却从不涉家事的死鬼丈夫。

  她曾亲自守在淋雨发高热的阿端身边时,听了断断续续一夜絮语。

  “阿端把兔子都给柔柔……母亲……别赶我走。”

  她哪里不晓得宋识端是故意的。

  宋老太君掖紧了宋端娘的锦被,就像二十年前一般。

  没办法,识柔和宋承淮都走了,她只有阿端了。

  *

  在言朝息眼里,方炽楼更嚣张了,他不再从宋府正门进来,反而大摇大摆翻进静尘院。

  方炽楼成日携来些接地气的吃食或稀奇古怪的东西。

  宋端娘每次都像个稚子暗瞟一眼,有几分常人模样,宋老太君便也由方炽楼去了。

  这回,他的衣怀里竟钻出一只鹦哥。

  那鹦哥浑身斑斓碧色,娇小玲珑,却歪头睁着只绿豆眼,朝帐中的瘦影口吐人言:“端娘,端娘!乌鸢花好看,不好看?好看……”

  那音色如玉珠落盘,清脆悦耳,却隐隐带有几分方炽楼的雄厚腔调。

  屋中丫鬟埋头轻笑不已。

  如若那鹦哥背个“床前明月光”之类的,言朝息倒觉得没什么,可那“乌鸢”一词出来,她吓得险些站不住脚,惹得方炽楼抛来困惑的眼神。

  “我从一个西壑人买来的玩意,送你解乏。”方炽楼于帘前翘首扬声道。

  自从被发现夜半翻窗入屋,宋老太君就拿鸩杖给他划了条“楚河汉界”。

  方炽楼又回头将鹦哥牵引的缚绳套在言朝息腕上,详装凶恶道:“看紧它。”

  言朝息捋了捋鹦哥背上的羽毛,感觉它哆嗦不已。

  “它平日吃什么?”

  “莜麦,黍稷,稻粟……没死就行。”

  “它什么都能说吗?”

  “你说一句,它说一句。”

  “它能活多久?”

  “它活多久,你活多久。”

  方炽楼蹲下身子朝言朝息威胁笑着,只见对方面无表情,顿觉没意思。

  紫蕊本就精通药理,前些日子杖责并未摇晃她对宋端娘侍药的地位。

  缘由是宋端娘只愿紫蕊侍药,哪怕是宋老太君也不行。

  凤玱的冬已经快结束了。

  宋端娘的病愈发不好了,她每日患患得失念着不是“言荞”就是“回家”,即便人就在凤玱老家。

  言朝息捡起廊下八郎的翠羽,头顶金笼子里的鹦哥却冷不丁道:“夫人,乖……夫人。”

  霎时,有一丝念头飞速从她心中划过,快得根本没留下踪迹。

  言朝息望向檀窗后的方炽楼。

  宋老太君去了菩如山,他趁机支走丫鬟,大着胆子蹑手蹑脚拨开晴山色帘帐,单膝跪在地上,从身后掏出一束犹带晨露的乌鸢,如少年般在宋端娘面前晃。

  方炽楼嘴唇翕张,言朝息眯着眼辨认好一会,才晓得他正一字一字教宋端娘念自己的名讳:“阿端,我是炽楼,方炽楼。”

  宋端娘偷偷瞥他一眼,终是口齿清晰慢慢道出那声“炽楼”。

  方炽楼顺即欢喜得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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