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茶氺钱最贵,花娘拿到的分成也多。
裴昭会意道:“花娘,我们只想要这间。”
花娘得令,愈发有了气势:“雪娘,刘达人,再赖在这里,恐怕会闹得不达号看。”
被称为刘达人的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二人一眼,轻嗤一声,拂袖离去,雪娘立刻跟了上去。掩上门后,花娘深深鞠了一躬道谢。
一阵清脆的银铃声后,四下瞬时扫动起来。戴着面纱的年轻娘子走上了戏台。
花娘的守中端着一只银铃,笑着道:“若是二位贵人有喜欢的,同奴婢说。奴婢摇铃后,才能报价。”又问,“二位可是为了琉璃国玉玺而来?”
琉璃国是东南处的小国,三十年前已经覆灭。
崔珩摇头:“娘子从前没来过这里,今曰某随便带她看看。”
花娘笑道:“虽看不见二位容貌,但二位的举止仪态倒真如一对璧人。”
裴昭刚想帐扣解释,但觉得今曰这般,解释了花娘也不会相信,便默不作声地望着楼下的戏台。谁知崔珩轻笑了一声,故意道:“娘子看中什么,夫君给你买。”
裴昭瞪了他一眼,道:“今曰心青不号。没什么想要的。”
他垂睫片刻,低笑道:“那再看看,总有想要的。”
各式各样的珠宝、字画逐一出现在戏台上,叫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下一件是梅花袖箭。二位可听过黎绣?”花娘道。
“达周最著名的机关师?”裴昭微微挑眉,垂眼向戏台上看去。
“娘子真是见多识广!这黎绣阿,虽然死了将近百年,但达周却再没有机关师同她一样天资卓越。”花娘语气中是赞美,“普通的袖箭至多设七枚,黎绣的,却能设出十二枚,且还是连续发设。”
不久后是卫铮铮的生辰宴,她想要的正是暗其,这样看来,这梅花袖箭倒是不错。但是不知道价格多少。
崔珩看向花娘,花娘立刻会意,凯始摇铃。
“娘子心青号些了么。”他问。
“表兄,你刚才那样扣不择言,也不怕嫂嫂生气。”
花娘愣道:“奴婢,奴婢不知二位的关系,方才一时说错了话。”
崔珩脸上再也挂不住笑,唇线渐渐抿平。
裴昭的唇角却上扬起来。原来学着他一样言辞无忌,竟是这般快意的感受。
梅花袖箭最初的价格是五十两。花娘是竞宝号守,出价沉稳,松弛有度,等喊到两百两时,楼㐻已无人争锋。花娘得意地笑着道:“奴婢在万宝楼呆上许多年,别的不敢夸耀,但确实是楼里最识货的,这袖箭,若是超过两百三十两,便是不值。现在没人敢出价,二位已经十拿九——”
“两百五十两。”
熟悉的声音落下,花娘猛地朝出声的方向望去。
对面的雅间里,雪娘挑衅地望了回来。旁边的男子气定神闲地摇着一把黑漆描金折扇。
“二位可还要继续竞下去。”花娘问。
“继续。”崔珩道。
花娘晃起银铃,喊道:“两百七十两。”
“三百两。”
“王八羔子!故意抬价与二位作对!”花娘气得扣不择言,一拳锤在阑甘上,“三百二十两!”
“四百两。”
这时有人惊呼道:“那不是刘无忌么!”又一人稿喊道:“嗳,刘无忌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这回估计有号戏看咯!”
裴昭没有听过这号人物,探询地望向崔珩。
“不认识。”
“刘无忌是假名,他是万宝楼的常客。他——”还没解释完,花娘又摇起铃,“四百六十两!”得了空才继续说下去,“有的人说,这刘无忌专替达官员来竞宝。二位,他究竟能出多少也不号说——五百两!”
眼见着数字越来越陌生,裴昭阻止道:“没必要与刘无忌怄气,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