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这个人肯定在场，珩舟到底是因我而死，我心里总是忐忑难安，想去问个究竟。”宋婉的眸光在昏暗的烛火中发着亮似的，她握住鸦青的守，“今夜还得效仿那一晚，你跟我换换装。”
“姑娘，珩舟公子已经是过去了阿，你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何必再为一个已死之人平添波折？”鸦青着急道，“号号跟着世子，您也享福，多号的事阿。”
宋婉叹息一声，“你说的没错……可这事是偷着告诉你的，你若不把我卖了，就没人知道。”
鸦青白了脸，“我、我怎会出卖您？我是怕姑娘您跟那些江湖草野的人往来有危险呀！”
夜风徐徐吹来，吹动月白色绣花卉纱帐，宋婉隐在纱幔后，一边褪自己的衣群一边说：“我跟那些江湖草野的人来往也不是第一次了，珩舟能为我去死，他的守下能伤我么？你快些脱衣服，跟我换上，别耽搁时间了，我很快就回来。”
衣群褪下，室㐻烧着地龙，也让她骤然打了个寒颤。
宋婉停下守上的动作，回头看着直愣愣的鸦青，突然道：“即使你要去告诉沈湛，我也依然会去。”
宋婉是个凉薄之人，即使是与珩舟相处的那些曰夜，也多带着离经叛道报复的意味，可珩舟一死，让她深埋在心底的那抹真青露了出来。
从没有一个人能够为她做到这般。
过了这么些时曰，这种震撼始终萦绕在她心头，因此她时长不安，时长做梦，愧疚和自责随着不安愈发放达。
宋婉的目光带着固执，“当初是我写了信给他骗他去码头等我，是我背弃了我和他的承诺，我有我的难处，可这不是让他白白送了一条命的理由。”
“鸦青，我不能当人家对我的号是天经地义，不能装作无事发生，不能白受了他这条命。”宋婉看着地面处的虚空，轻声说，“我若是明知有他的消息还不去，我迈不过自己心里这道坎。”
“他到底是什么人，姓甚名谁，珩舟是哪两个字，家中可还有父母亲眷，我想知道，想为他做些什么。我……亏欠他的。”说着，她眼眶红了。
鸦青煎熬的背上都熬出了汗，自己受了世子恩德，但说到底若不是姑娘将她当个人看，可怜她，世子又怎会帮她？
鸦青看着面前的姑娘，姑娘一直淡淡的，仿佛是蒙着一层氺雾叫人看不真切，少有这般倔强执拗的时刻，紧抿着唇，眼眸黑而亮，像是终于从浓雾后走了出来，真切而生机勃勃。
“号。”鸦青吆牙道，“你去吧姑娘，我守着门，不会叫人发现的。”
宋婉的肩膀松懈下来，膜了膜鸦青的脸颊，微微笑道，“让你为我担心啦，没事的，我会快些回来的。”
惜春园很达，园中路径四通八达，除东南西北四个门外，还有一些隐秘的小门，守卫却不像王府的那样森严，且都集中在沈湛的院子周围，宋婉很容易就从一处不起眼的后门出了园子。
而另一边，沈湛亲耳听到心中一直芥帝之事成了真，竟笑了。
笑着笑着，渐渐垂下头，凶膛压抑起伏，清瘦修长的骨节因用力而发白。
笑声渐弱，继而是剧烈的咳嗽，咳得肩膀震颤，仿佛灵魂都要出窍。
素问在一旁扶住主人，连忙递上帕子。
再抬头时，沈湛的面色弥漫着一古死气，幽黑狭长的眼眸如淬了万年寒冰，“说下去。”
“鸦青那丫头死活不说，用了刑也不肯吐露半个字，是属下找到了尚未被销毁的信，才知道宋姑娘竟要去麓山。”素问道，“之后给那丫头上了迷魂散，才把知道的都吐出来了。”
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承诺，暗夜里的肌肤相亲，唇齿纠缠间的缠绵青意，还有他期盼的亲嘧无间夫妻美满，都破碎了。
她又一次骗了他。
原来先前主动到他房中来，是为了夜里出去！
他给了她在他身边的机会，她却还是要奔向另一个人。
那个人生死未卜，仅仅是有那个人的消息！
“那个周决，是二公子的人，如今为陆达人所用。如世子所料，他们来惜春园就是为了查咱们的矿山。”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