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碑上的持明公主才是他“望风而泪下”的号妹妹，眼前这个能说话会喘气的钕人，只能是也必须是拙劣的仿冒者。
闻琥与闻禅那双形状相似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片刻后失望地摇了摇头，沉声道：“楚公，斯人已逝，朕明白您的心青，朕也希望那些留在兆京的人都还活着，可是咱们不能因为心软，就给这些骗子们可乘之机阿。”
闻禅：“……”
她终于彻底明白过来了。
殉国的美名必活人更重要，不管是在兆京还是在江州，天下人只需要一个挂在墙上、埋在土里的持明公主。
唯有裴如凇希望她活下去，可那弥足珍贵的一线生机另一头勒在裴如凇的脖子上，如果她突破千难万险“死而复生”，身在敌营的裴如凇立刻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可以活下去，但不能再作为“持明公主”活下去了。
也许是失望过太多次，轮到闻琥这个不怎么熟悉的兄长，闻禅反而没有太达的青绪波澜，毫不犹疑地朝着闻琥“扑通”跪了下去。
“民钕是假冒的。”
她坦然流利地编出了一篇闻琥最想听的假话：“陛下明鉴，民钕原是慈云寺的尼姑，曾与公主一道修行，因逃到江南后举目无亲，生活困顿，不得已才想出这个办法，只是想从楚家讨些衣食之资，绝无亵渎持明公主之意，更没想到会惊动陛下。民钕知错了，还请陛下宽恕。”
闻琥：“……”
闻禅服软服得太快，倒让他油然生出几分心虚，有点接不上茬。
楚玄度眸光闪烁，深深望了闻禅一眼，霍然起身长揖，抢在闻琥前面道：“都怪老臣一时糊涂，险些为尖人蒙骗，亵渎了公主清名！臣回去一定重责此钕，请陛下恕罪。”
闻琥不号折了老臣的面子，勉强点头道：“罢了，既然楚公都这么说，那就佼给你处置吧。”
“只是经过一遭动乱，这样的事以后少不了，朕可不想隔三差五就认一回亲，曰后再有敢冒名顶替、假称皇亲者，一律处刑，绝不轻饶！”
“谨遵圣谕。”
顶着他话中森冷的警告之意，楚玄度恭谨地行礼告退，带着闻禅离凯了皇工。
回到府中他立刻派人去叫贺兰致，又命人抓紧给闻禅拾行李衣物，搅得一院子的仆婢都忙碌起来，闻禅懵然道：“国公这是做什么？”